刘克崮：到2020年，基本实现草根经济体金融服务的全覆盖
2014-08-12

    由中国金融学会主办、中国小额信贷机构联席会和国际金融公司协办的第五届中国小额信贷创新论坛上，中国小额信贷机构联席会会长、全国政协委员、国家开发银行前副行长、中国小微金融60人论坛理事长、中国小微金融研究院院长、中国小额信贷机构联席会会长刘克崮指出：当下，我国的小微金融已经历过两个十年的发展，目前已进入发展的第三个十年，也即进入改革攻坚，建设深层次金融体制制度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末，也即到2020年，基本实现草根经济体金融服务的全覆盖，包括覆盖十三亿人口，七亿农民，1200万的小微企业，八千到一亿的个体户及私营业主，2.1万的农户，将是这十年的终极奋斗目标。
　　达成此目标，具体到草根金融工作，要坚定不移地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方向。但是目前，我国尚未有明晰的实体经济的分层化类标准，一行三会应出台金融业相应的分层划类标准。而就我国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的现状来看，目前显示出4大特征，分别为：大企业供过于求；中企业供近于求；小企业供不应求；微企、个体自业、农户严重供不应求。
　　为此，目标的实现要做到两硬、一沉、四创新。两硬分别为：硬目标，即清晰地界定各小微金融机构覆盖的中小微企业的贷款额度。硬措施，分别为：现有机构服务对象梯次下沉（一行三会应出台近期、中长期及年度的金融机构服务实体对象的推广计划）；新建设新型微小金融机构，引导民间金融优秀放贷组织进入新机构；推广普及草根金融技术；加快双层金融监管体系建设；实行分层、梯度的准入、税收、信贷、补贴政策。下沉，即实现服务下沉。四创新即创新新机构、新技术、新监管体系和新的政策体系。 
　　以下为全文实录：
　　我今天说的题目是创新草根金融，实现服务下沉。有人说你上来就说草根，你怎么那么喜欢草根，我觉得草根的意义非常清晰，很简单，大众，底层，就这四个字，实现普惠的理想非常得崇高，但是什么叫普惠，有点理解上的缺点，就是得不到钱的就要给他，大企业也有困难的，不太诚信的，是不是坚持给他，得不钱就给他，但是得到了再给还叫普惠吗？你给他十次，得到十次，给他第十一次还叫普惠吗？我认为这是一个方向，是一个理念，是一种文化。但是操作更清楚的草根往底层走，往大众走，解决往底层走的机构队伍，解决往底层走的技术，解决帮助辅助推进底层业务的监管，解决引导大量小微金融机构往下走的政策。我呼吁一下加快建设往下走的统一体系。统计我们服务对象在那儿，响应十八大号召，建设分层次的金融体系，然后分层次监管，然后分层次采取相应的技术，这样才能加快我们的工作，这是我一个开场白。
　　以下我说我的主题，我们这个会是贯彻实施十八大的精神，特别是十八届三中全会改革的精神。十八届三中全会专门有几段讲金融改革，其中特别强调金融的创新，发展普惠，普惠金融，然后创新机构，创新产品，创新技术，创新监管，这是我的学习体会。
　　全会明确说了借力中央和地方监管职责及风险承担的职责，这就是创新监管。最近一个时期，经济有所放缓，这显示出我们内外的经济体制机制和结构中的一些深层次的矛盾，党中央、国务院对这些出现的新问题高度重视，特别是对小微企业的融资难、贵，这样一个长期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的问题高度重视。不能说他没有解决，我们做了十几年解决了一些，但是没有根本解决。
　　我大体把我们小微金融发展的历程，可以概括为三个十年，我们从90年代初期引进了尤努斯贫困农民的贷款，前一个十年我们是萌芽，浅层次的模仿学习探索，这十年就是93、94到03、04做的是大中金融的改革。其中小微金融是不起眼的初期的探索，持续时间较长，从03、04年开始，特别是05年开始显现，它的酝酿是在03、04年，小贷公司，村镇银行，商业银行无抵押、无担保，现场调查，个人信用贷款，然后下沉到数万数千的，以包商银行，国家开发银行为主做到十万，以扶贫基金会，中和农信为主的做到数万数千，以小贷公司，村镇银行为代表的做到数百万和数十万，这都是历史性的突破，而且大面积的蓬勃发展，到现在是第二个阶段结束了。
　　现在从十八届三中全会开始，应该说是2013、2014年我们进入了以改革攻坚，攻体制制度，攻深层次的金融体制制度的建设，到了这个阶段建立新的体系，新的制度，新的机制，能够无论谁上台，谁操作都永远持续地覆盖我们十三亿人口，七亿农民，六七亿的农民，然后覆盖1200万的小微企业，覆盖八千到一亿的个体户，私营业主，覆盖2.1的农户，这就是我们十年后的终极目标。
　　如何实现这个伟大的事业，我认为概括起来就是学习十八届三中全会和最近国务院、中央的一些指示，包括国务院最近开的会，李克强总理的会，还有几个部门，包括国务院出台了十项措施，我的学习体会。两硬一沉，四创新，两硬，一硬目标，要把我们的目标清晰地界定清楚，不能说我的小企业贷款改善了，这个是虚的，要出数，小企业多少，微企业多少，个体户多少，农户多少，我们覆盖了多少，谁覆盖了多少，要清清楚楚，否则那个任务是虚的，我们干的活大多是虚了，然后不断地出成绩，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永远是相当程度的存在。还有一个硬化目标，硬化措施。一个下沉，四个创新，全覆盖，简单来说两硬、一沉、四创新全覆盖。
　　两硬目标硬了，措施之后就是要下沉机构，然后创新机构，创新新的机构，现有机构下沉。创新新的技术，创新新的监管体系，创新新的政策体系。
　　草根金融的工作第一点，要坚定不移地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方向。草根金融就要坚定地服务于草根经济体，小微企业1200万，个体私业9000万，农户2.1万，我们中国的实体经济的层次有三大类，七个层次。第一大类企业，大企业、中企业、小企业及微企业，我建议央行一行三会出台金融业的分层划类的标准。
　　要出金融业的数万，数千万，数百万，数万的标准，对着大企业，中企业，小企业，微企业。第二类两块，我概括为个体置业，老工商局出的4400万个体户，新的统计局和工商局抽样推出来的有4400万的城乡自业者，自己把自己雇了，自己给自己就业了，还有2.1亿的农户，什么是草根经济？小企业，微企业，个体户，自业者，农户就是。什么是草根金融，服务于他们的就叫草根金融。
　　现在草根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状态，简单来说银行覆盖大企业，我们的大企业百分之百，我们的中企业90%，我们的小企业20%，这是银监会的。以下是我推测出来的，非存类覆盖小企业，以小贷公司为主力，其他也在做，大概20%，微企业，银行类只做到1-2%，非存类做了10%左右，然后这些合起来，正规金融合起来做企业类，大企业覆盖类，百分之百，中型企业覆盖90%，小型企业覆盖20%，微企业做10%，银行做农户个体户谁在做，邮储，农信社，村镇行，少量的在做，大中银行几乎为零，非存类小贷公司，担保典当等也在做，缺乏清晰的数字，我估的，然后加起来合计，我们对个体户的自业者一个亿，然后生产性的工作2个亿，我们对这三亿重要的微生产体，我们的金融是严重供不应求。
　　最后我概括了中国金融对实体经济覆盖状况四句话，第一，大企业供多于求。第二，中企业供求平衡。第三，小企业是供不应求，然后个体自业农户严重供不应求。我们十几年形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中国特色的草根金融服务体系，概括为三大类，十八个方面。第一大类存款类，包括大中银行的中小企业个人机构，城商行，邮储行，村镇行，社区行等。非存类，小贷公司，融资担保，典当等。第三个是民间金融，包括现在互联网当中一部分，包括新起的地方民间借贷登记服务中心，传统的民间金融，有人叫地下金融，我说这不是地下，这是公开的，露着的，我们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没有去看，在村子里面，在城市里面都知道，谁缺钱找谁借，大量的是民间自发的在中国传统文化和自信用，村自信用，家族自信用，在这些信用体系下很好的运转。中央财经大学家庭调查中心的结果，中国的底层农民60%的人向民间借贷，但是是最低需求，所以它虽然覆盖了60%，但是我不认为那是我们现代金融应该达到的数量，这是浅层次的，我们正规金融往里要进。
　　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目标呢？目标就是到2020年，基本实现草根经济体，金融服务的全覆盖，我们不要满足增长了10、20 、30，增长了农村正规金融就覆盖百分之几，要说绝对数，相对比重明确的数。
　　要建立目标，我希望明年底达到大企业维持百分之百没有问题，中企业应该覆盖到百分之百，小企业要覆盖到百分之百，微企业要覆盖到95%，个体80%，城乡自业者50%，农户50%，我们的目标是谁呢？孟加拉，一个资本主义的银行，有良心的尤努斯格莱美银行，他基本覆盖了90%多的农民，我们社会主义为人民服务的国家应该在6到10年覆盖帮助我们广大农民自业者和个体户。
　　怎么做，五大措施，措施一：现有机构服务器，服务对象梯次下沉，存款类的重点是小微企业，个体自业，非存款类的重点是个体自业和上中农和中农。民间金融不是这么定义的，他不应该是主力军，但是现在重要的辅助，也是会很长时间存在，它的重点应该是补充农村的中层次和下层次的农民，现在就这么做的，然后他要辅助覆盖就是个体自业者和上层次的农民。
　　以此我提出来一个建议，我希望一行三会出一个近中长期的金融机构服务实体对象的推广计划，年度的计划，然后出台相应的措施。我看了一些统计数，我看到这个数有的说，工商银行的平均笔户均额8000万，我看统计数说工商银行的中小专业户笔均是2000万，我看到工商银行的中小企业笔均比北京银行笔均2300都低，我冒昧地表扬银行，他干得比北京银行小企业的平均笔数低，统计一定要出笔均，不要出多少率，那没有用，就跟种树一样，明年种5万，十年后应该剩50万，但实际上剩10万。工商银行代表的大型企业，大银行往小企业走，小微走，微企业走。民生现在主体做的是小企业和微企业，部分做了个体户，他往微企业和个体户走，然后邮储做了四个方面，数百万，数十万，十万，万都做了，都梯次加强，然后城商行现在中心是十万，上覆盖上百万，下覆盖十万以下，村镇银行中心类数上万，下覆盖数万，农信社中心部位是数百万，他没有主体放农民，他主体放的是农村里大户，合作社，专业户和农村里面的乡镇企业，农村里面小微企业，他应该往微企业，个体户，自业者走，小贷公司，我们小额贷款公司起步的时候说农村为主，小额为主。国际的数额数千美元，标准的小额就是十万元人民币。扩大一点十万以下，我们现在小贷公司做的是百万级，主体做的是百万级，少数做到七八十万，五六十万，我说的是平均数。小额贷款公司现在的真名应该叫小企业贷款公司，然后他们应该往微企业走，往个体走。
　　再表扬NGO中和农信为代表，他们做的是贫困农民，我05年跟他们合作的时候，他们做了20个贫困县，200多人，现在他们做了120个贫困县，2000多员工，05年合作的时候他的笔均是四千，现在的笔均是七千，这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措施二，要建一批新型的小微金融机构，要建一批中国特色的扎根于中国土壤，吸取人类智慧和成功国家经验底层的小微金融机构，不要指望五星楼里大银行能够给农民贷款，那是好高骛远，高射炮打蚊子也没有必要，要建一批小贷公司，村镇银行，已经到这继续下沉，不要非逼着小贷公司做农民。让一批真正微小的机构，微企业银行对应小企业银行，对应小企业贷款公司。要建服务于微企业的银行，设在县区，服务对象主要是微企业，要建社区银行，现在有萌芽，要建到街道小区服务对象，主体是个体自业者和社区农民，我们05年开始试点小贷公司，08年大规模地放，我们现在开始试点，批量试点社区银行，然后五年大规模地做，做到几千上万。然后乡村银行，村镇银行名已经用了，他没有进村，在县里，所以要建真正的乡村银行，它设在那，大镇，小镇，服务对象为农户自业者，要建新型的农村合作机构，要设在大村小镇，服务对象为本地的农户自业者，要建微企业贷款公司，我就是对应我刚才说的，我们现在在座多数是小企业贷款公司，名称叫小额贷款公司，实际上是小企业贷款公司，应该建实际是微企业贷款公司的新型贷款公司，然后要建微小贷款公司。
　　措施三，要推广普及草根金融技术。靠抵押担保是不行的，要推广抓住微经济体的本质，信用，然后服务于他们的技术方法，有五大类，民间借贷，小储联保，无抵押，无担保个人贷款，然后评分，然后进行新型的大数据分析。
　　措施四，要建立分层次梯度的市场准入税收财政补贴和信贷政策。所有的新机构要鼓励民间机构进入，现在说要鼓励民间金融进银行，我希望谈民间金融进小微金融机构，然后是政策上有税收补贴，及其他信贷政策等等，要按照这个层次来区分，比如说做小企业减税30%，做微企业个体户减税一半，做农民税收全免，固定形成制度，相应地建立统一制度。
                                           （作者系 中国小额信贷联席会会长）